他会找机会和商延思黏在一起,那是绝对超过正常男性友人相处的亲密,他以为商延思从小入行,这种事情不会看不出来,只是心照不宣地和他暧昧,没有戳破等待水到渠成。
商延思又对他那么好,什么都想着他。
没想到从头到尾,商延思都没骗他,这怎么不算一种恐同直男呢?
钟今:“所以说,你直到现在才知道那时候我喜欢你?”
商延思点头,悔意和喜悦交织,让他的出挑的五官显得微微扭曲,甚至还带着点意外的纯情。
“我那个吻难道不明显吗?”
退一万步来说,就算以前都不算,但跨年夜的吻已经够直白了吧?
不玩什么唇友谊的梗,在那一刻,商延思怎么可能还不知道?
“我以为,是意乱情迷。”
商延思的情绪瞬间低沉,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钟今,错失的痛苦与自责完全将他淹没。
“那部电影很动人,那天氛围也很好,你喝了酒,我以为……”
商延思并不是从那个吻知道了钟今的性取向,而是从钟今听见他说恐同时的反应才得知。
“我不敢那么想,我怕是错觉。”
商延思怎么敢断定钟今喜欢他呢,他没有把握,也没有依据。
商延思记得,在很久之前,他心烦意乱的时候,上网进行了咨询,那个咨询师问钟今是不是喜欢他,他回答不知道。
因为他真的不知道,他找不到钟今喜欢他的证据。
钟今和他那么亲密不是很正常吗,因为他们是好朋友。
他不知道别人和好朋友怎么相处,但他和钟今之间就是那样。
除了那个酒后的亲吻,他没有任何钟今可能喜欢他的凭证。
即使再度和好,即使他可能和钟今睡过,但钟今也什么都没说,不是吗?
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要一个确切的答案,用眼睛看见,用大脑记住他和钟今之间发生的亲密过往。
可即使如此,他也不敢断定。
他怎么敢以为钟今喜欢他呢?
他不敢说,怕被钟今赶走,连最好的朋友都做不了。
在钟今面前,他永远无法自以为是。
商延思望着钟今,声音低低道:“你从没有说过……无论是知道我恐同之前,还是之后,所以我不敢说我喜欢你,我不敢问为什么我会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……”
商延思在剖白时情绪也没有太激动,但依旧无法忽视他声音里的委屈。
他忍着他的恐慌,日复一日,夜复一夜。